【作者按】

本文为《我如果爱你》自传体小说22-23章，每周六清晨更新，查看以往章节请关注公众号后点击下方小说目录。

配图名：春色 油画，原画尺寸40cm*60cm，来自宋志合，小羊画室创始人，已获得授权使用。

第二十二章

他站在我们墙壁后，从窗户往里观看

当我们三个气喘吁吁地跑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化学课已经开始了。

我藏在李理和周平身后，忐忑得很，不敢冒头。李理和周平迟到并不奇怪，他们俩有时早饭后会去操场打球，时间拿捏得不好的就难免第一节课会迟到。但我就不一样了，从来没有迟到过，这次又是和两个男生一起迟到，也不知道班头看到会怎么想。

“报到！“李理在门口大声喊道。

班里的几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们三个人，看得我恨不能立刻找个地缝就往里钻。

班头只是扫了一眼门口，却并没有说话，仍然在继续讲课。

班头姓黎，叫黎不开，教我们化学，是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待我们特别上心，就是那种父亲对儿子的恨铁不成钢的上心。重点中学的班主任异常辛苦，从早上6点上操开始到晚上10：30下晚自习，他几乎是随叫随到，从宿舍内务，班级管理到科任老师，都是事无巨细地操心。很多时候即使不是他的晚自习，他也经常默默地站在教室背后的窗户那，观察我们的动静。

还记得去年冬天，天气很冷，窗户结满了霜。张齐和以琳有一次课间讨论化学题，心血来潮就在窗户上开始用手指画方程式，两个人又笑又闹，评论说班头这个地方没太讲清楚啊。但他们俩画着画着我就感觉窗户外面的图样不太对劲，最后发现竟然画出了一个班头的大脸，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俩。我们三个当时都吓得不轻，这才意识到原来窗户背后是有一双眼睛的。

后来张齐就被班头请到办公室去喝茶了，一是给他好好讲清楚了那道化学题，二是提醒他和女孩子相处还是要有分寸，高中要以学业为重。张齐被莫名奇妙地批了一顿，耷拉着脸回来，就给班头取了一个无厘头的代号，叫黎巴嫩。我问什么意思啊，他愤愤地说就是要让班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样才不会暴露，总之以后谈到班头的时候，我们不要叫班头或者黎老师，叫黎巴嫩就对了！

不过我此时从侧面看着正在讲台上讲课的黎巴嫩，才注意到他的两鬓已经斑白了，好像比高一刚带我们的时候又苍老了很多。我记得黎老师和嵇老师是同年的，但闲云野鹤的嵇老师就显得更加年轻。也是，做班主任就是很累心啊，他也有妻有子，又何尝愿意一天到晚在这看着我们这帮别人家孩子呢，实在是不放心罢了。

可能也是因为班头这样的付出，才将我们上届的平行班带出了这所高中史上最好的高考水平，也正因为如此，校长才让他组建了我们这个理科实验班，从学生到老师都让他来挑，他的压力也可想而知吧。

“黎老师，报到！“这时李理见班头良久没有反应，又叫了一声。

“又踢球去了？门口罚站一会，等我讲完这道题先。“班头严厉地看了我们一眼，这时才发现了藏在李理和周平身后的我，疑惑的目光就停在了我的身上：”筱雅也在？“顿了一下又说：”筱雅你来，黑板右下角默写一下元素周期表的前20个元素，默写完了你们三个就下去吧。“

我被班头的目光看得心慌意乱，便从李理周平中间穿过，硬着头皮上去，最近做数学题做得比较多，元素表好久没没有默写过，确实有些生疏，此时站到黑板上就更加紧张，写完前几个元素“氢氦锂铍硼，碳氮……“后面的就一下子被自己卡住，头脑空白，涨红了脸，怎么都想不起来，便下意识地望向门口的李理和周平。

班头此时看到我的窘态也默默摇头，可能是本来想给我们一个台阶下，却没想到不争气的筱雅学渣到连元素周期表都默不出来。

班头正要发作，只见李理上前一步，站出来说：“黎老师，我有个好方法记元素周期表，记住了这辈子都不会忘。”班头看了他一眼，便摆摆手示意他上来说。

李理走上讲台，接过我手中的粉笔，先接着我写的那行字默完了剩下的元素，又在下面补了一行字，边写边一本正经地大声念道：

氢 氦 锂 铍 硼，碳 氮 氧 氟 氖，钠 镁 铝硅 磷，硫 氯 氩 钾 钙。

侵 害 李 皮 鹏，蛋蛋 养 佛 奶，那 美 女 归 临，牛 肉 要 加 钙。

刚念到第二句，全班已经笑喷，念后面两句的时候，整个班级已经完全失控，开始前仰后合哄堂大笑，张齐这种平时笑点比较低的同学竟然捂着肚子笑得摔到地上去了，就连号称睡神，平时一直趴在课堂上睡觉的李理的同桌罗门这时也抬起了头，竖起大拇指笑得一脸灿烂。

说实话这个实验班自从组班以来，气氛一直都有些沉闷，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欢乐的场面。只是站在李理身边，看他仍然是一脸无辜的样子，就不太敢放肆，偷偷地看向班头。

哪知道连一向严肃的班头这下都没有绷住，边笑边说：“哈哈，李理你真是鬼才，行，你们三个下去吧。“说罢便挥了挥手，饶过了我们。

走下黑板的时候，李理调皮地和我相视一笑，做了个吐小舌头的鬼脸。

我惊魂未定地回到座位，回想起早晨经历的种种，这才想起来李理竟然拉了我的手，真是又羞又恼。然后意识到自己左手还一直攥着黑皮给的那个黑乎乎的名片，小心地拿出来一看：

希望放映厅

主营各类小说租借、热门影片、电视剧放映

地址 温泉小镇人民路希望桥下108号

希望放映厅——好像某次在希望桥下等红灯的时候曾经看到过它的大牌子，红色灯箱，广告画面还会经常更换，在这周边颇有名气。据说挺多男生女生周末和假期都会去那借小说，追剧。呵呵，胡刀同学还挺能折腾的呢，在学校旁边开一个这样的店，估计生意不错。

我如果有时间倒真的想去他的店里看一看，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传奇经历，不过眼前估计是不行，毕竟马上就是4月，期中考试迫在眉睫，我还得好好复习才是。

我把这张名片塞进了课桌里，看着自己桌面上的那些学习材料，想到刚开学时还崭新的书页，现在侧面都慢慢变成了灰色，想到那由白变灰的每一页我都一笔一划地做过，而其中的每一道错题都更正在我的十七种武器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踏实。

对于考试，我还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呢，此时看到李理在黑板上写的那句：“那美女归临，牛肉要加钙。“不禁会心一笑，好吧，在这个百花开放，百鸟鸣叫的春天，小女子再加加油，补补钙，争取期中考试能侵害李皮鹏！

只是筱雅可能也忘了，这个四月，除了期末考试，还有另一个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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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你的良人比别的良人有何强处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 一句爱的赞颂

林徽音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笑音点亮了四面风;

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

星子在无意中闪，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鲜妍，

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是天真，庄严，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新鲜初放芽的绿，

你是柔嫩，喜悦

水光浮动着你梦中期待的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是燕

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描写人间四月的诗句，新诗中我最喜爱林徽音这首。似乎就是因为读到这首诗认识了这个奇女子，我才开始想上清华建筑系。其实在此之前我更喜欢燕京大学——未名湖畔、博雅塔旁、自由民主，兼收并蓄的燕园，相形之下清华似乎总给我一种理工科的错觉，缺少我所爱的人文气息。初中李理说他想上清华的时候，我还暗暗想，我不要，我要去燕大。

但是自从发现清华有建筑系，有梁思成和林徽因，我就开始对这所学校有了微妙的好感，作为一个从小在镇里长大的孩子，我并不知道建筑是做什么。只是模模糊糊地觉得，像是艺术，像是技术，像是理科，像是文科，比较适合我这种凡事都爱倒腾的个性。清华里的各种专业我都看了个遍，土木、水利、热能、生物、机械……这许多的名字里，似乎只有建筑最为浪漫，其实也不知道是真的浪漫，还是小女生憧憬梁林人间四月天的浪漫。

但不管怎么说，我开始特别喜欢每年的四月，仿佛所有关于寒冷的记忆都渐渐过去，而春天正在热热闹闹地绽放开来。

况且，四月的学校还有让我和李理可以共同忙碌的春季运动会。

每逢学校春季运动会，最忙的就是体育委员李理和宣传委员——我。

高二年级我们所有的班干部都是班头指定的，他本来想公平竞选，但是竟然没有一个人报名——大抵是因为我们这个奇葩的精英班级，大家心里都明白班干部其实就是一个会占用个人学习时间的苦差事，所以都不愿意做。我还记得刚刚组班的那段时间，下课铃声响起，班级里还是一片死寂的沙沙的写字声音，令人窒息的沉闷气氛和我们高一那个一下课就狂奔出教室的平行班截然不同——连课间休息的时间都用来做练习的学生，怎么舍得当班干部呢。

于是班头在作了一大段动员演讲之后冷场了大半节班会，最后只能无奈地自行摊派，指定成绩排名第一的达摩作为班长，雅典娜作学习委员，强壮的周平做纪律委员，长跑王子李理作体育委员，我做了宣传委员……这样生搬硬凑的班委会也是非常沉闷，几乎没有任何管理动作，组班到现在连班委会都没有开过。不过说实话精英班级平时并不需要什么管理，毕竟课堂纪律完全无需维持，最重要的学习也完全不需要督促。但是到了春季运动会这种似乎与学习并没有什么关系的场合，就凸显出了许多问题。

首先是没有人愿意报名，运动会的项目都是非常传统的田径项目，跳远、铅球、标枪和各种跑步。这些显然都不是这些“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同学们的强项。

男生还好，李理平时人缘不错，自己又身先士卒报名了最费力的男子3000米，5000米，4*400米接力，然后逼着周平报名了短跑，达摩报名了跳远，罗门报名了标枪，张齐报名了铅球……——除了跑步外，在我看来其他项目我们基本上都是凑数的，最多能拿一个参与奖。

达摩你让他跳级还行，跳远嘛看起来就很呵呵。张齐呢，想到他胖乎乎的身材就觉得好像是一个西瓜在扔铅球，而罗门嘛？我除了知道他是李理的同桌之外，就对他一无所知了。记得我们高一的那个班级，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体育方面可是能人备出，李理的长跑，何为的短跑，大卫的铅球，都是可以排到全校前三的水平，可惜文理分科加上高二组理科实验班，除了李理之外，其他牛人或读文科，或到各个平行班里，这次都要成为我们的对手了。

想到这儿，我就更喜爱李理了，他怎么能什么都做得这么好呢？会念书、会跑步、热心肠、有原则。他仍然热忱帮助同桌，罗门和他同桌之后成绩突飞猛进；他仍然像幼时那样爱好运动，闲暇时便约上周平去踢球；他仍然出类拔萃地成绩优秀，却虚心并不张扬，大家都不觉得和他有距离。

达摩成绩很好，但又不像李理那么谦卑；张齐非常热心，但又不像李理那么单纯；周平爱好运动，但又不像李理那么有节制……而我总觉得李理身上还有一些和他们都很不一样的东西，我也说不出来，也许是他的诚实，也许是他的正直，更多的好像是快乐，无论在什么样的景况中，他总是特别乐观，没有忧虑，永远有办法，永远有盼望。

只是这样乐观的李理，在央求女生报名参加运动会的时候，也不由得犯愁了——除了我主动报名1500，3000米长跑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女生报名。

“以琳，你是报标枪还是报女子400米？“李理给我登记完之后，就把目光转向了我身边的姑娘。我一听就笑了，真聪明，还用上选择题了，这让以琳怎么回答呢？

“我没有打算报名啊，这两项我都不擅长。”以琳拒绝得干脆又不留余地。

“我算了一下，女子项目一共10个，咱们班才10个女生，所以为了保证得到参与奖，每个女生至少都得报一项，你先挑。”李理也不甘示弱，开始像班头一样强行摊派了。

“那我选跳远吧，跳一下就行了。”以琳无奈地答应。

李理就这样如法炮制在全班女生中转了一圈，最后却又回到了我们这桌。

“筱雅，你看这个4*400米接力还差一个人，你可不可以帮忙报一下？”

“啊。”想到我已经报了女子3000米，实在是有一些迟疑。

“我也觉得不太合适，而且这个400米接力和3000米跑刚好在同一天担心时间会冲突，但是实在没办法了，就差一个人怎么都找不到。”李理显露出难得的焦急。

“嗯，好吧。”我点头答应。

“谢谢你！雅哥。”李理笑着，把我的名字登记上去。

我心中一凉，这下李理又该觉得我是女汉子了。

组织完报名，李理其实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工作了，比赛的时候督促大家参加就行。而同学们虽然报名的时候不情不愿，但好学生都还是比较守纪律的，不会至于临场失约。

所以体育委员的工作至此算是大功告成，而对于我这个倒霉的宣传委员来说，忙碌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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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我的良人在男子中，如同苹果树在树林中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在嘹亮的胜利歌声中，春季运动会终于热热闹闹地开始了，各个班级都在操场看台上摆开阵势跑马圈地，而作为宣传委员，我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往主席台上的广播中心上交新闻稿。

这些新闻稿大多数都是为自己班级的同学加油的口水稿，还有各种取得名次的报喜稿，广播台在运动会期间一直不停地播放各种稿件，以播放的稿件数量作为班级的宣传积分，最后也会计入运动会的成绩。为了我们班不得倒数第一，落得个“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名声——虽然貌似确实如此。班头特别强调我们要分分必争，至少拿到所有项目的参与分，同时在宣传积分上拿到满分。

李理早早地把所有项目和参赛人员名单给了我，交代我每个参赛人员至少对应三篇稿件，开赛前的动员稿，比赛时的加油稿，比赛结束之后的报喜稿。20个参赛选手，一共对应60篇稿子。

60篇！——虽然我忝列高二年级笔杆的行列，这种口水稿也不是能张口就来的，只能像李理一样软磨硬泡，广泛而深入地动员广大人民群众了。

但是任我怎么动员，广大人民群众都不怎么搭理我！

虽然学校规定运动会期间所有教室锁门，学生必须在操场上各班划定的区域内。可是对于我们班这帮学生来说，无非就是换个上自习的地方而已。在隔壁班级埋头写稿或是卖力加油的时候，在操场上一派热火朝天喧闹沸腾景象的时候，他们竟然还能安安静静地写作业！

我看到这场景，不由得想起那句“华北之大，已经安放不得一张平静的书桌了。”暗自苦笑道，我看对于本班同学而言处处都是安静的书桌吧。

第一个项目是男子100米，参赛人周平。眼看着比赛就快开始了，除了我提前准备的一篇加油稿件外，其他的稿件还没有着落，而且100米结束得飞快，我去送稿期间估计已经跑完了，要是没有人关注成绩写报喜稿的话，很有可能就错过了时效性，下一个项目开始前面项目的稿件就停播了……

我正焦急，原本在一旁安排参赛人员的李理跑了过来，递给我一沓稿子：

“我提前写了几篇加油稿，你看看能不能用？”

我心中一热，便忍不住开始埋怨：“不知道怎么办了都，大家都在忙着写作业，不愿意写稿，正着急呢。”

李理略一思忖，便跳到我身边的桌子上，转头对看台上黑压压埋头写作业的同学大喊了起来：

高一六班的同学们，这是我们组班后第一次运动会，论成绩，我们班肯定是年级第一；但是比体育，其他班级都在等着看我们这些书呆子的笑话呢！在之前的报名中我们所有项目都有人员参赛，已经可以拿到参与奖，非常感谢这20个运动员同学，尤其是雅哥，我们班女生少，她一个人报名了两项跑步3000米，4*400米接力两项。运动成绩不能马上提升，但是宣传奖是看态度的，只要稿件数量够就能拿到满分，对于班级的最终排名有决定性的作用。我想这不是雅哥和我两个人的事，是全班同学一起的事！一共需要60篇稿件，除了报名参加运动项目的20名同学可以不写之外，40个同学每人至少写两篇，主题找雅哥要，凡是稿件被播出的同学本周体活课可以不用跑步。

这番话一说完，原本都在埋头写作业的同学都开始骚动起来，也许是被李理义正辞严的动员震慑，更多的我猜还是体活课不用跑步的诱惑，写两篇口水稿换一节体活课，对于我们这帮分秒必争的高材生来说，时间上还是很有诱惑力的。我不得不佩服李理的果断，有几个人已经纷纷凑到我这来要题目了。

“雅哥，这样行了吧。“李理说完上面这番话，就从桌子上跳了下来，笑着问我。一边又转头对身边的罗门说：“罗门，你叫几个男生一起帮雅哥跑腿，监控赛场情况送送稿子什么的，她估计忙不过来。”

“嗯，你忙你的去吧。“我一边点头，一边感激得都快哭了，好像他就是那个驾着七彩祥云来救我的孙大圣，打跑了妖怪还不忘给我买个冰淇淋那种。

在李理的妥当安排下，我的工作终于步入正轨，只用给同学们分派题目，收集写完的稿件，叮嘱罗门送到主席台那儿去就行。

可是过一会儿就发现不太对劲，罗门明明已经送过去了三篇给周平加油的稿件，眼看比赛就要开始，各个班的加油稿件都在广播中轮流被播出了一次，偏偏没有播我们班的稿子。

“罗门，你确定稿子都送到了么？“罗门刚回来，我就连忙问他。

“嗯，肯定送到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播。我看我比5班的还先送到呢，他们的稿子都播了，真奇怪。“罗门边喝水边说。

“啊，那我去看看吧。”我一边说着就一边急切地往主席台跑去，要是过一会比赛正式开始，那前面送的三篇加油稿件就失效了。

到了主席台我就仿佛有些明白，负责审稿的是7班的林晓，看到她我才想起来上次准备跟何为约的事被胡刀搅和了，后来就一直没有给个交代，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所误会。

此时的她将长发束成了高马尾，带着白色的NIKE鸭舌帽，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越发透亮，真不愧是高二年级校花级别的姑娘，即使是穿着和大家一样松松垮垮的运动装校服，也难以掩盖玲珑有致的身材。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何为啊何为，真是身在福中不自知。

我望着眼前的这个美丽女子，就有点不知道该如何开场，问她稿件为什么没播出的事，正犹豫着，后背却被重重地拍了一下：“筱雅，你也来啦，上次的事还没来得及谢谢你。”一个高瘦的男孩闪到眼前——是何为。

看到是何为，我就有了办法，便说：“我们班交了三篇稿子，一直都没有被播出，眼看马上就要开始了，我看审稿人是你们班的林晓，我不太熟，你帮我去问一下呗。”

“哦，小事小事，包在小爷身上。”他话音未落，就径直跑到了林晓跟前，一边说着什么，一边拨弄林晓桌上的稿件，调换了一下先后顺序。林晓好像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顺着何为的话往我的方向望了一眼。

何为再回到我眼前的时候，广播里已经响起了李理写的那篇加油稿：

“高二六班的周平同学，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我松了一口气，又听到这搞笑桥段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还真能偷懒，想到用歌词写这种口水文，播出来效果还挺不错。

“怎么样，小爷神通广大吧，我已经叮嘱林晓把所有你们班的稿件都优先播放了，姑娘怎么谢我。“何为看我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也满脸自得地邀功，“这样吧，让你以身相许有点过分了，一会小爷也参加100米短跑，你来终点看我怎么夺冠的吧！”

“啊，你腿真好啦，还能跑步？”我惊奇地问。

“当然，必须的，凡不能毁灭爷的，必能使爷更强大！“何为说着，又跳了起来，交叉双臂做出一个将要变身的姿势。

“行吧行吧，看你怎么变身。”看在他刚刚帮了我大忙的份上，实在不忍拒绝，便点了点头，交完稿子就跟随他往100米赛场走去。

远远看到李理和周平都已经在那里了。李理并不参赛，他是比赛的发令官——学校人手不够，各班的体育委员都会担任一些打杂的工作，而周平已经在那里做准备活动。

我提前和何为告别，说去终点等他。

100米的终点处，我从人群中探出头来，就看到穿着蓝色校服的李理在人群前面，脊背笔直，高举起发令枪，大喊：预备，跑！

100米好快，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何为就腰间挂着红色飘带冲到了我的面前，大口喘着气说：“咋样，小爷厉害吧？”背景音乐满是他们班女生的啧啧的赞叹声。广播里应声响起林晓的甜美声音：“高一七班的何为，我们的英雄，祝贺你……”这时效性，肯定是早就写好的稿子，林晓可真有心啊。

我笑着点头，双手竖起大拇指：“真棒，大恩已报。第三名是我们班周平啊，我也得赶紧回去安排写稿了，主席台那就拜托你了，小爷，姑娘告辞。”

说着我就转头跑开，留下身后腰间挂着红色飘带的何为。

边跑边想：嗯，下午就是我家李理的5000米，我也得好好给他写一篇加油稿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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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小万工，基督徒，小县城学霸、清华建筑系学渣、地产公司建筑师、小理老师家的爱妻、两位小主的亲妈。从北京腾霾驾雾回到江城，拥抱更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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